日本侵略军侵入盐城地区后,给盐城人民带来了一场空前大浩劫。据不完全统计,数年间,日军焚毁村庄数以千计,烧毁房屋数十万间,杀害居民逾万人,奸淫妇女有据可查者达千人。
在东台县──
1938年3月17日,日军从南通江边登陆后,即开始对东台城进行轰炸,炸伤20多人,毁坏房屋160多间。在其后的几年间,东台城先后被大规模轰炸达五次。1939年4月5日的轰炸,炸死居民40余人,大片住房被炸毁。
3月20日,日军侵占草堰,用刺刀刺死居民19人,烧毁房屋100多户。3月25日.日军侵犯东台城,先在城东郊的王家舍、赵家园放火焚烧,烧毁县立初中的校舍数十间、民房250间,使400多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入城后,又在北郊大肆放火,从老坝塘吕家大院烧起,一直烧到二女桥一带,浓烟烈火,绵延数里;又火烧下坝河西洋油站,油烟冲天,经久不灭。进城的日军更任意杀人。一姓张的中年男子,因身穿中山装,日兵说他是中国兵,一刀把他的头颅砍下。
日军侵占安丰后,兽性大发,烧杀奸淫,无恶不作。先后烧毁房屋40多间,惨杀居民60多人,强奸妇女50多名。居民王某之妻,被几个日军轮奸后用刺刀戳死。一个11岁的幼女张吉娣,被日军强奸致死。瓦禅堂一位尼姑,遭五名日军轮奸后,羞愤自杀。日军拉住周天礼之女欲行强奸,周上前阻拦,其女得以逃脱。日军即将周捆绑起来,带到安丰西寺桥河东杀死,还将他的头抛入厕所。年逾6旬的王姓夫妇,被几个日军用枪托轮流击打头部,老人痛得在地上翻滚呼号,日军在一旁哈哈大笑。老人不能动弹了,凶恶的日军最后用刀把他们刺死。有两个农民途经万家桥岗哨,在走出去200多米后,被两名站岗的日军当作比赛的靶子活活射杀。
4月初,日军由东台城向北烧杀,进袭丁溪,烧毁民房200多家。并抓村民30多人。其中妇幼老弱10多人,集中在路西的树林边,日军用机枪横扫,将他们全部射死。24日,日军北犯盐城时,日机轰炸了东台北面的刘庄,炸毁100多户人家的房屋数百间。路过车滩口、韦家灶的日军强奸妇女数十人,抢劫的财物无法统计。日军侵入白驹镇时,烧死居民范正荣以及周洪斌的祖父,更残忍的是,将白驹食品店工人陈世安与店员卞大生绑押到刘庄,用铁钉钉其手足,绷在墙上,当着活靶子射击。
7月13日,日军窜到三灶放火,烧毁53户150多间房屋;16日,日军又到三灶烧杀,23人被害。村民朱某、戴某、王某的妻子被日军奸污后一一被刺刀戳死。
在盐城县──
1938年4月26日,日军从东台进犯盐城。盐城南大门便仓、伍佑镇首当其冲。便仓十分之九的房屋被烧毁,千年古镇顿成一片焦土。日军占领便仓70天,先后杀害群众80余人。4月28日,日军一次抓去52名青壮年男子,先强迫他们拆房子、筑碉堡。5月12日,碉堡筑成后,日军用绳索把他们绑串在一起,押至串场河西的一个破墙框内,用刺刀逐个刺杀。除黄学明、陈小蛮子、卞桂权三人被刺伤未死外,其余49人全部丧命。
日军一到伍佑,就到居民宋吉安家要“花姑娘”,宋吉安摇了摇头,当即被日军用刺刀戳杀。王小专子的老婆因抗拒日军的兽行,被摔入火中活活烧死。一队日军在“扫荡”大新河马家庄时,烧去民房28户,全村仅四家得以幸免。农民阵广福、李庭香被掳到盐城活埋。5月2日下午,两名日军在伍佑东郊追逐一青年妇女轮奸。一名日军被愤怒的居民杀死,另一名逃脱后,纠集一部分日军前来报复,沿途烧杀,并抓去居民16人,带到伍佑镇一个个刺死。
4月26日,日军出动17架飞机,对上冈、草埝口等地狂轰滥炸。上冈两次被炸,死伤数十人,炸毁房屋多处。29日,日军一占上冈,便进行血腥屠杀。瞎子高鹤三躲避不及,被日军抓住后,敲牙割舌,铁丝穿手,然后用刺刀开膛。居民许大保被日军用铁丝穿其手腕,日晒夜露,不给饭吃,折磨致死。日军将30多名妇女抓到陈姓居民的大楼上,日军逼着她们赤身裸体,在大缸里用冷水洗澡后进行轮奸。一鲍姓妇女遭轮奸后被日军用刺刀挑开小腹,浇上汽油烧死。其他被害的居民难以数计,仅找到的尸体就有123具。日军占领上冈68天,炸毁烧毁的房屋26772间(瓦房16827间,草房9945间)。
日军洗劫草埝口时,400余间房屋被毁,近百名无辜群众被杀。杨家巷臧达胜的小孩毛头,被日军用刺刀割下头颅当足球来踢。臧敬成、成开益、季二招子被杀后,日军又将他们的头颅割下,将尸体倒吊在树上,淋下血来拌草料喂马。
在盐城东北的通洋镇,日军也犯下了累累罪行。1939年1O月16日,日军与地方游击武装马玉仁部在通洋镇南的鹿塘地区发生了一场激战。战斗结束后,日军竟对鹿塘地区的群众进行报复性屠杀。未及逃跑的村民李奎喜、嵇晓銮、刘中年、刘中发、刘大老汉被打死。倪圣寅、王志恒被刀戳死。秦大呆子(绰号)被日军抓住,被强迫驮日军过河。他连驮多人,在驮最后一名日军时,不巧脚下一滑,将日军的皮鞋弄湿了一只,被日军一枪打死。3天后,50多名日军又从陈洋向通洋“扫荡”,由于群众大多逃避,日军仅打死一人,打伤一人。日军找不到老百姓,兽性大发,看到两口未下葬的棺材,就剖棺辱尸,惨不忍睹。同时,日军更大肆纵火,烧了30多家100多间房屋,有10多万斤粮食和无数衣服、财物化为灰烬。日军还抢去鸡鸭羊300多只,拆毁八桅大风车六部,将木材运去筑工事,搭船桥。
在阜宁县──
日军侵入阜宁后,先是对该城周围10公里之内的大小村庄进行焚烧,接着在城区繁华街道纵火,使数里长街成为一片火海,数日不熄。全城被烧毁房屋近万间。日军对阜城人民的屠杀极其残忍。居民陆和,被日军将全身埋于土里,只留脑袋在外,然后用刀将其头颅削去。年逾古稀的艄公长四官,被日军用铅丝穿扎手掌后,又被日军用刀将其脸皮一层层削去,活活痛死。卖花郎大伢子,被日军用刀剁为六块。年已半百的石左甫,被日军用水灌满肚腹,而后被日军活活踩死。居民陈画眉被日军用香烟烫脸皮,又被日军军犬撕咬致死。日军还将许多居民赶进阜城小桥西石灰塘里,活活呛死者达百余人之多。
日军在阜宁城周围的杀戮亦是擢发难数──
4月28日,日军在沟墩杀害近60人。
5月,日军在三灶杀害78人。
5月29日,日军在永兴杀死104人。
同日,日军血洗了阜宁城西南的朦胧小镇。日军包围朦胧后,骑兵在街上横冲直撞,见人就开枪。逃到镇东渡口的300余名居民被逼到河边,无处可逃,50多名跳水逃命者被汽艇上的日军用机枪打死在水中。瘫倒在河边的一个姑娘被日军拉住,家人上前救助,被日军当头一刀,鲜血冲出几尺高。一名日军砍下一个七、八岁小孩的头,用刺刀挑着孩子的银项圈在河中洗了一下,揣进了口袋。日军骑兵在镇东南“洼兜子”的空地里,把一些妇女的衣服剥光,奸污后又用刺刀戳死,连尼姑亦遭毒手。在这个小镇,有3000多间房屋被烧,500余人惨死于日军的刀枪之下。
6月1日至3日,日军在北沙杀死22人,在唐城杀死30多人。
6月5日,在薛大桥杀死18人。
1939年5月6日,日军由益林往凤谷、青沟一带“扫荡”,在韩庄与霍守义部交战。嗣后,日军在角巷施行报复,用刺刀刺死群众40余人。
同年秋,日军于凤谷村又杀死杀伤群众60多人。
11月7日,日军侵入陈洋镇,杀死18人,其中税务人员10人。
日军侵占阜宁前后,曾对阜宁县境许多城镇进行飞机轰炸,使许多百姓死于弹片之下。1938年3月25日,日机两架至沟墩上空侦察扫射,投弹数十枚,炸死数人,炸毁民房数十间。6月25日,日机6架轰炸益林、东沟等地,炸死107人。同日下午2时许,日机12架轰炸板湖。炸死炸伤者达200人。8月21日,正值益林逢集,数架日机前来轰炸,炸死100余人。1939年,日机轰炸汪朱集、东沟镇、板湖等地,炸死多人。是年秋,日机又两炸凤谷村,炸死50多人。
阜宁的妇女也惨遭日军的蹂躏。日军初占阜城时,将于姓、姚姓两位七、八十岁的老太太奸污后杀死。莲花庵的4个尼姑亦被日军先奸后杀。同年,驻耶稣堂的12名日军,在渡船口南边抓了12名妇女,在临时围成的芦席棚里强奸。1939年,日军驻中三灶时,当地有25名妇女被日军轮奸,多人被轮奸后又被杀死。
在时属灌云县的响水口──
1939年3月26日,约100名日军从响水口出发,奔袭东南25公里的六套镇。日军将镇子包围以后,就逐户搜查,抓捕居民,稍有反抗的,当即杀害。铁匠夏如桢在被抓时挣扎了一下,就被绑在门前的树上砍去脑袋,脑浆流了一地。日军竟唤来狼狗吞食其脑浆。杂货店主周月池,见日军在货架上拿东西,只说了一句话,就被用日军用刺刀挖去双眼,当场昏死。居民张氏奶奶、邹万强的哥哥,在逃跑时被射死、勒死。日军还对群众进行集体屠杀。被带到街北芦长茂家后边的15个青壮年,被当成靶子逐一枪杀。被带到街南大龙港的38人,被日军用机枪扫射。射完后,日军对稍有抽动的又戳上一刀。这38人中,仅沙百环、汤本经两人,因负伤较轻,又装死未动,得以幸免。在这场大屠杀中,计有108人被害,本街97人,外地客商11人。不少人家父子、兄弟、姑嫂同时遇难。全镇136名孩子成了孤儿,81名妇女失去了丈夫,113位父母失去了儿女。一个原本繁荣热闹的小镇,顿时笼罩在“市井萧疏鬼唱歌”的凄凉气氛之中。
日本侵略军是一支典型的法西斯军队,它被称为“蒙文明皮肤,具野蛮筋骨之野兽”、行径残暴的军队。在盐城这片土地上,留下了日本侵略者的斑斑劣迹和笔笔血债,盐城人民永远不会忘记。日本侵略者企图以残酷的杀戮一举征服中国人民的反抗意志和决心,结果只能激起中国人民更加强烈的反抗!
节选自《苏北有个盐城——盐城抗战史话》
中共党史出版社出版